在赴江苏浙江广东学习交流会上的讲话
刘家义
(2018年7月10日)
这次学习是贯彻落实习近平同志视察山东重要讲话精神的具体举措。刚才6位同志作了发言，龚正同志作了全面总结，讲得都很好，我都赞成。
从三省的经验来看，关键在两个字——创新。创新有很多，比如科技创新、管理创新、技术创新等等，核心是制度创新。山东要落实新发展理念，推动高质量发展，实现创新发展、持续发展、领先发展，必须提供有效的制度供给。如果没有更多、更有效的制度体系来保障，高质量发展就无从谈起。目前，我省最大的短板就是有效制度供给严重不足，而无效制度约束极其严重。改革改什么？不就是要把生产关系不适应生产力、上层建筑不适应经济基础的部分改掉，使生产关系更好适应生产力发展、上层建筑更好适应经济基础吗？不就是要把生产力解放出来，让生产力更好发展吗？制度创新是核心，也是补齐我们的短板、加固我们的底板最根本、最关键、最基础、最核心的东西。
有的同志可能说，我们的制度创新已经不少了，“放管服”放了很多项。但同志们要想一想，不管是“放管服”也好，政府职能转变也好，为什么我们统计报表上的数字与老百姓的感受、与企业的感受、与市场的感受不一致，甚至差距还很大呢？制度创新的效果怎么样，要靠老百姓来评价，要靠经济社会发展的结果来评价。经济总量、财政收入等指标我就不比较了。习近平同志讲，说一千道一万，增加农民收入是关键。这次学习我们参观的浙江余村，年人均收入4万多元，我省城镇居民年人均收入才3.6万多元，农民年人均收入1.5万多元。像余村这样发展水平的村，在浙江所占的比重达到70%-80%。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我们做得怎么样呢？比如农村改厕，我们付出了很大努力，效果如何，大家可以到农村看一看。我去看了省里很多农村厕所，一进去臭味还是很大。先进地区的农村改厕，改完后就像城市家庭里的厕所一样。有的把猪圈、牛棚清理出来以后，搞成猪圈咖啡厅、牛栏咖啡厅，消费价格还挺高。这才是老百姓所期待的。
制度创新涉及到方方面面，首先是思想要解放。思想不解放，制度怎么创新？制度是人设计的，思想的大门不打开，制度创新就迈不开步。思想解放是割自己的肉，是刀刃向内，是自我革命。三省发展到了这么高的水平，他们的忧患意识、危机感比我们还要强。人家经常考虑的是，现在离国际先进水平还有多大的距离。我在和广东的同志交流时体会，广东10年前开始解决的问题，正好就是我们今天遇到的问题，我们与广东的悬殊至少是10年。杭州梦想小镇集聚了浙大系、阿里系、海归系、浙商系人才“新四军”，反映出浙江大学在浙江省经济社会发展中发挥了“头雁效应”、起到了“头雁作用”。从制度层面讲，是因为浙江提供了创新的土壤。浙江省给了浙江大学一些政策，主要是搞科研、搞创新、搞教育，而不是修房子、建校区、盲目扩大规模。我省曾经有一次组织干部培训，想请大学的教授进行讲课。与我省有关大学联系，他们说你来谈吧。而浙江大学听到这个消息后，马上派出副校长、继续教育学院院长来山东对接，根据我们的需求，有针对性地设计课程、选择教授，这种周到的上门服务，就是思想解放、观念创新，让我们心甘情愿选择在浙江大学搞培训。
关于解放思想，我谈三个例子。第一个例子，浙江公务员的工资待遇，乡镇比县高，县比市高，市比省高，同志们感慨不感慨？第二个例子，科研人员研发成果转化后，广东给科研人员转化收益的八成，浙江给百分之百，同志们激动不激动？我们一直强调要向基层倾斜、向科研人员倾斜，怎么倾斜？去年我省讨论推行重要特殊岗位试行聘任制公务员，有的同志说不能超过30万年薪，超过就违规了。为什么同样一个政策，外省不违规，我们就违规了？第三个例子，浙江“最多跑一次”改革，省委、省政府提出目标来后，具体怎么干就不用管了，各市县、各部门都在执行，“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想办法在合法的前提下做到“最多跑一次”。我们讲执行力，一种是机械的、被动的、应付的、拿着鞭子抽的执行，一种是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创造性的执行，哪个叫执行力强？相信大家都有答案。我们在与三省的相关领导同志交换意见时，他们谈到，山东的思路目标很清楚，加快新旧动能转换、培育“十强”产业等，都部署完了，各级各部门不就各自干了吗？我们的思路、方向、目标已经明确，问题、差距、原因也找到了，措施、办法、路径也规划出来了，关键是怎么去解放思想，推动制度创新。广大党员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必须在思想深处来一场深刻的自我革命，在严守纪律法律底线的前提下，把主观能动性发挥到极致，创造性地做好工作。
第二，要敢为人先。现在我们推进一些工作“中梗阻”“最后一公里”打不通。这就有一个不敢为人先的问题。陈旧的思维模式不打破，固化的工作方式不改变，什么事都墨守成规，不愿想怎么创新，这样工作起来确实省劲，也不用担什么风险，但影响的是改革深入，贻误的是事业发展。比如“放管服”、简政放权，江苏提出“减无可减、放无可放”的目标，就是要做到在现行法律规定前提下，没有可以再减的环节、再放的事项了。而我们做得怎么样？国务院批复的新旧动能转换综合试验区方案，我们费尽千辛万苦争取了一些政策，但是用得怎么样？这次到三省学习，他们介绍了大科学平台、大科学装置、省级大科学实验室建设的情况。这项工作我省提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为什么就干不出来？
有的同志讲，有全面从严治党要求，有中直八项规定精神，有严肃问责，很多工作没法干。难道全面从严治党、中直八项规定精神、严肃问责就只针对山东，其他省就不执行吗？其他省也在完全彻底、不折不扣地执行，工作反而干得很好，很重要的是贯彻落实好习近平同志“三个区分开来”的要求。去年省委专门出台了激励干部担当作为干事创业的意见，今年省委五次全会又明确提出“一个符合、三个有利于、一个前提”的要求，我们要落实好，激励广大党员干部敢闯敢试、敢为人先，把发展的动力活力最大限度激发出来。
第三，要勇于担当。要有所为有所不为，“为”要担当，“不为”也要担当。比如，加快新旧动能转换，推动高质量发展，有的同志提出，应该上大项目、新项目、好项目。这话对不对？百分之百对，但却是百分之百的废话。关键是大项目、新项目、好项目怎么来!有的大项目、新项目、好项目还需要环境容量、能耗容量。现在我省容量已经饱和几近极限，如果不考虑笼子有多大，好鸟、俊鸟和劣鸟、丑鸟都挤在一个笼子里，最后就是所有鸟一起死掉。比如，大唐集团计划在菏泽上一个超超临界的发电项目，国家能源局也批了，但国家发展改革委不发路条，要求山东必须腾出容量来。菏泽现在能腾出40万千瓦的容量，还差140万千瓦的容量就需要从其他各市调。怎么腾出容量？只能坚决淘汰落后产能。如果落后产能淘汰不了，180万千瓦的容量腾不出来，这个项目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上不了。上大项目、新项目、好项目，就必须在坚决淘汰落后产能、关停并转、联合重组上有担当。招商引资、招才引智，没有担当怎么招？没有舞台怎么唱戏？
担当作为，就不能怕得罪人，不能做太平官，要把“说”和“干”统一起来，把“闯”与“等”的关系处理好。有的同志说，转可以，但是得先活下来。如果把牺牲环境的代价转移给其他企业、转移给全社会、转移给老百姓，只是为了让企业病病殃殃地活下来，那么最后的结果就是拖累了其他产业。习近平同志2008年视察山东要求我们转型升级，2013年视察山东要求我们腾笼换鸟、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今年全国“两会”、这次视察山东又作了进一步强调。我们还抱残守缺行吗？为什么我们提出不换思想就换人、不负责就问责、不担当就挪位、不作为就撤职？就是因为要对人民负责、对历史负贵、对山东发展负责。广东把69家省属科研机构全部推向市场，我们有没有这个担当？浙江抓美丽乡村建设、推动乡村振兴，全省的农村都做得很好。我们也能拿出若干类似的典型，但那是“盆景”。湖州市农村经营性集体收入平均达到180万元，30万元以下的村已经全部消灭了，而我省集体收入在3万元以下的村还有20%多。人家是全面开花，我们只是做了几个“盆景”，有什么意义？
第四，要坚持统筹协调。制度创新不能单兵突进，必须齐心协力，破除门户之见、部门利益。比如投资项目审批，浙江确定全流程100天内完成，杭州最快用33天就能完全审批下去，就是因为破除门户之见、部门利益，实现了几个统筹协调。一是同步并联式审批，变串联为并联，把待审批的事项同时推送给各个部门。二是取消互为前置条件，把几十个部门的互为前置条件全部取消。现在我们的项目审批往住有一个互为前置的条件，比如环保部门让国土部门先批，国土部门让安监部门先批，安监部门让环保部门先批，形成一个死循环。三是推行标准化，将投资项目的环保标准、能耗标准、投资标准、亩均税收标准等挂在网上，方便投资者自己去对比。
推进制度创新，需要各级各方面共同努力，不能上推下卸、争功诿过，要真正把该承担的责任承担起来。我们推进“放管服”改革，相关部门不能守着自已的“一亩三分地”，抱着部门利益不丢，明放暗不放，而应该看谁放得多、管得好、服务更到位，比一比谁为优化营商环境贡献大。各级各部门要按照省里的统一部署，积极为制度创新添油加力，不要动辄这不行、那不行，应该多想怎么行。只要大家都齐心协力添把柴、加把火，相信制度创新的效果就会越来越好。
第五，要提升能力改进作风。推进制度创新，干部的能力作风至关重要。有没有能力去创新，以什么样的作风去创新，事关制度创新的成效。比如，到底是以市场为主体还是以政府为主体，是企业围着政府转还是政府围着企业转，是政府适应市场还是市场适应政府，这是需要回答的问题，也是需要破解的问题。如果以政府为主体、企业围着政府转、让市场适应政府的话，高质量发展永远无从谈起。为什么我们的市场主体活力不足、社会创新力不足？说到底，反映的就是谁为主体、谁围着谁转、谁适应谁的问题。在杭州未来科技城，他们讲“我负责阳光雨露，你负责茁壮成长”，很是经典，很有哲理。如果颠倒过来，企业能茁壮成长吗？
坐在办公室里搞不了改革。去年我们出台推动国有企业改革的十条意见、支持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的十条意见、推进新一轮高水平对外开放的二十条意见，落实得怎么样？省委准备研究，从各厅局抽调一批政治素质高、敬业精神强、有专业能力、作风扎实的干部，由厅局长带队下基层，到农村去，与村里一起研究怎样实现乡村振兴；到国企去，与企业一起研究怎样深化国企改革；到民企去，与他们一起研究怎样解决困难、适应市场发展。这不是要去代替他们，而是和他们一起研究解决问题。如果我们的干部天天坐在办公室空调吹着、报纸看着、茶水喝着，制度创新怎么会有灵感？作家写作要体验生活，医生看病要进病房，我们推进改革发展也要迈开双腿、走出办公室，走到火热的现实生活中去。
第六，要正确选人用人。就是要按照习近平同志的要求，坚持好干部标准，在一线选人、在实践中选人、在艰苦环境中选人，培养更多忠诚干净担当的好干部。有些人熬资历，不贪不占也不干，这是不行的，不干是最大的错误。不贪不占是做人的基本条件，是所有公民都应该做到的，担当干事才是党员干部的本分。对干部的考核、奖惩都要与之相适应，纪委监委要加大监督执纪问责力度，对诬告陷害的要坚决依纪查处曝光，对不担当不作为的也要坚决依纪查处曝光。审计要按照中直审计委员会第一次会议的要求，强化政策落实跟踪审计。
“四个意识”强不强、“四个自信”坚定不坚定、“四个服从”做到没做到，都要体现在实际工作中。习近平同志要求我们思想再解放、改革再深入、工作再抓实，要求我们做到“四个扎实”，怎么去落实？核心是制度创新。习近平同志在十九届中直政治局第一次集体学习时强调，各地区各部门要结合自身实际，把党中直提出的战略部署转化为本地区本部门的工作任务。大家一定要齐心协力，学懂弄通做实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做好转化这篇文章。相信我们广大党员干部都有这个政治觉悟、政治担当、政治能力，完成好习近平同志交给我们的政治责任、历史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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